远视陆玉望过去的方向,又把目光聚在陆玉身上。
&esp;&esp;“你在走神?想什么?”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她淡淡否认。
&esp;&esp;“呵……”
&esp;&esp;观完画像后,便是设宴歌舞,异域曲乐轻快而曼逸,楼兰美女遮面,轻姿蹁舞。
&esp;&esp;此番设宴仅为简食宴,正式宴将在今夜于长安的蛮夷邸设下,蛮夷邸专门接待外国使节,不算正式官署下的公廨,平日里也做大型酒舍用,属于大鸿胪桓烨的产业,归属桓家。
&esp;&esp;陆玉起身借言更衣,步出曼曼舞乐的华庭。
&esp;&esp;如完厕回,陆玉走得慢了些,宫廷长廊上侍从来往,陆玉歪头看了看。
&esp;&esp;好多生面孔。
&esp;&esp;也是了,原先前一代的老臣辞官返老归乡,新一代臣子更迭,连带着宫内服侍的老人们。陆玉前几日也见过女帝身边的近侍带了几个新人开始教导服侍。
&esp;&esp;回长乐宫经过一道连廊,进长乐宫侧宫,那里摆放着楼兰使者进贡的礼品,几个少府的内者令在清点搬运。
&esp;&esp;侧宫此时只剩一位内者令,其他几位搬运礼箱暂离侧宫,唯余一位还在清查账目,拧着眉核对礼箱数目。陆玉穿过侧宫,突然停下,转身道,“你不知道我是谁吗,为何不问候见礼?”
&esp;&esp;二人相隔不远,那内者令听到陆玉话语身一震,强装镇定转过身来,俯趴跪下恭谨稽首行礼,“见过使君,奴才初次入宫,还不熟悉宫内诸位贵人面目。还请见谅。”
&esp;&esp;陆玉只觉怪异,上前几步拿过他手里的账册瞄了几眼,“你看不懂这个吗,为何核对这般吃力?”她说着对照着账册将对应的礼箱取下来,放在案几上。
&esp;&esp;“是奴才愚钝,还请贵人见谅……”
&esp;&esp;一般来说进少府分管这些事,即便是新人也应有老人带,看不懂账本这种事实在是少见。
&esp;&esp;陆玉捧着账册,“这个是对应这个的……”她一边指账册一边指成堆的礼箱,简单教授他怎么对账。
&esp;&esp;“懂了吗?”
&esp;&esp;内者令感激地接过账册,“多谢使君指教,敢使君是哪位贵人?”
&esp;&esp;“安梁王,陆玉,陆时明。”
&esp;&esp;“多谢梁王殿下。”
&esp;&esp;搬运的内者令陆续回到侧宫,陆玉望了望,没再说什么,离开侧宫,回到长乐宫。
&esp;&esp;舞乐结束后,便是大鸿胪带领楼兰使节团离宫,前往蛮夷邸。女帝起身带领众人出长乐宫。
&esp;&esp;“此次楼兰来访,朕甚是欣悦,今日为君接风洗尘,诸位可先往馆舍饮酒稍歇,关于关隘借道一事,明日会和使节详谈。”
&esp;&esp;“多谢陛下。”
&esp;&esp;“哎……呃……”礼箱散落一地,一只礼盒被震开盖子,空荡荡散落在女帝脚下。
&esp;&esp;意外突发,原本在侧宫搬运礼箱的内者令出长乐宫侧宫不慎栽了一脚,手上抬着的礼盒悉数倒落,正栽在女帝众人面前。
&esp;&esp;女帝近身的刘常侍大惊,迅速观女帝眼色,上前斥责,“无礼,见惊唐突于使节还不速速退下。”
&esp;&esp;“喏……喏……”摔倒的内者令迅速爬起来,其他内者令也纷纷上前帮忙整理散落的礼箱。
&esp;&esp;摔倒的那位内者慌张低着头匆匆将女帝脚前的空礼盒合上,欲退下。
&esp;&esp;“且慢。”
&esp;&esp;楼兰为首的使者眼睛盯住了内者令手上那只空礼盒,那是今日初见女帝,他代表楼兰王亲自奉上的圣兽纹鹿皮礼盒。
&esp;&esp;楼兰使者脸色严肃起来。
&esp;&esp;“陛下,我代我王奉上的麒麟齿木可否容我一观?”
&esp;&esp;那只鹿皮礼盒里装的正是楼兰使者口中的麒麟齿木。
&esp;&esp;可打开的盒子并未见麒麟齿木。
&esp;&esp;女帝眼瞳沉霭,“自然。”刘常侍紧紧瞪着一群内者令,“将使节所奉贽礼迅速呈上。”
&esp;&esp;少府长官谒者仆射也赶来,低头垂眉,薄汗湿额,“喏。”
&esp;&esp;大鸿胪适时道,“使君不若先回长乐宫暂待,稍后便会呈上。”
&esp;&esp;楼兰使节没有异议,一众人再次回转长乐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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